发布时间:2011-01-26 10:25 | 来源:新疆文明网 2010-12-28 | 查看:5839次
胡杨叶金黄的10月,抵达于田县兰杆乡阿热村小学时已是下午放学时分。
我们向一位手持扫把准备回家的维吾尔族小姑娘打听宋柏艳老师在不在学校。小姑娘一听找宋老师,马上蹦蹦跳跳帮我们叫人去了。
片刻工夫,一身维吾尔族妇女打扮的宋老师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记者第三次采访宋柏艳老师。1991年,宋老师因为一段颇具浪漫色彩的情缘,从遥远的哈尔滨嫁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于田农村。1996年她走上教育岗位,成了村小学一名汉语教师。一个哈尔滨姑娘,在偏远的于田农村生活了将近20年,和当地维吾尔族老乡以及学校的孩子们结下了深厚感情。正是这种跨越地域、民族的真挚情感,让记者对宋柏艳的经历产生了持续的兴趣。
记者来到宋老师的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她的维吾尔族同事就端上来一大盘洗干净的葡萄。吃着葡萄,宋老师谈起了她的学生。
今年8月,宋老师教的6年级毕业班(从一年级起她就教这个班)有6名学生考上内初班。宋老师为此感到欣慰,要知道,论教学条件,阿热村小学别说和县城小学比,就连乡里的小学也比不上啊!
阿热村是维吾尔族聚居村,缺乏学习汉语的氛围。“刚入学的时候,这个班的多数学生连‘你好’这样简单的汉语也不会说。”宋柏艳说到。
为了改善学生学习汉语的条件,宋柏艳经过积极争取,为阿热村小学建起了配备电脑、投影机、VCD、耳机的语音室,同时买来孩子们喜欢看的汉语动画片,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提高学生汉语听、说能力。
平时宋柏艳认真备课,认真批改作业。课堂教学中针对维吾尔族学生学习汉语在同音字、多音字、形近字以及声调方面容易出现的问题,宋老师采取多读多写的方式加以纠正。遇到学生不太理解的地方,宋柏燕就用她已经十分熟练的维吾尔语耐心解释,直到孩子们听懂为止。课间活动,宋柏艳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踢毽子、跳绳,同时在活动中尽可能使用汉语。
一些农民对子女教育不够重视,每逢农忙,就会让孩子辍学到地里帮着掰包谷、摘葡萄、种冬麦。遇到这种情况,宋柏艳就会心急火燎地骑上摩托车,或者步行赶到学生家中,苦口婆心做家长思想工作,反复说明孩子还小,没到干活年龄,要求家长尽早把孩子送回学校。
天长日久,宋柏艳和她的维吾尔族学生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今年8月30日,4位毕业生到克拉玛依读内初班,宋柏艳送他们到于田县城坐长途班车。分别时,孩子们都哭了,宋柏艳也流下了眼泪。
谈话间,宋柏艳拿出几封学生写给她的信,其中一位叫曼尼莎汗的学生在信中写道:宋老师,我入学的时候又瘦又小,你说我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时候我又胆小又不爱说话,你鼓励我上课要大胆发言。一旦我举手,你第一个叫的就是我。我喜欢上你的课,你总是谈笑风生……”
另一封信是一位叫古沙古丽的同学写的:“老师家在公鸡头(中国地图形状),我们在公鸡尾,老师为了我们的教育事业来到于田……老师每次和我们玩,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还有一封信写道:“对不起老师,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今后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做……”宋柏艳说那封信是一位叫帕提古丽的同学在五年级时写给她的,原因是宋柏艳有一次安排帕提古丽剪小红花布置学习园地,帕提古丽没剪好,宋老师批评她了。帕提古丽起先不接受,还使小性子。过后她自己明白过来了,于是就写了封信,然后夹在宋老师书页里。宋老师很快也给帕提古丽写了信,然后在无人处交给她。
同在一所学校,为何要用写信的方式来沟通?宋柏艳笑道:书信更容易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
也是这位帕提古丽,今年中秋节从克拉玛依给宋柏艳打电话,说和宿舍里的同学闹了点小摩擦。宋柏艳对帕提古丽作了安慰和劝导,过后她特地与帕提古丽的班主任老师通了电话,希望她们给予帕提古丽更多的关心。
还有一位叫艾买尔的学生,个子高,爱打篮球。今年10月11日,艾买尔的父亲接到儿子来信,要求父亲给他邮寄一个篮球到克拉玛依。篮球寄出一个星期,艾买尔打电话说没收到,他父亲就找到宋柏艳。宋柏艳当即拨通邮局客服电话,请求协助查询。
“相处久了,见面我很少叫他们名字,而是叫他们‘巴郎(儿子)’或者‘克孜(女儿)’。”宋柏艳告诉记者。
“学校开运动会了,餐厅伙食怎样,他们都会给我打电话。”提起那些已经毕业到各地读初中的学生,宋柏艳总有说不完的话。
(编者注:原文标题为《于田县 一个维吾尔族村里的汉族女老师》)
(责任编辑: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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