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08-10-30 08:00 | 来源:湖南在线 2007-10-30 | 查看:2568次
东莞人张坤率其500多人的“坤叔助学团队”在湖南凤凰县资助1000多名山里穷娃,其“物质助学-精神互动-情感培养-道德传承”的“立体助学”模式,8年内已培育出了50多名大学生,其对苦孩子的无限付出,对自己的刻薄,犹如武训灵魂复活。
坤叔的朋友说:“他是中了爱的毒。”
坤叔自己说:“助学跟耗尽资财吸毒,喜欢花大钱包二奶嫖娼,沉迷狂玩靓车一样,是一种癖好,控制不了,无非都是为了自己快乐一些,只不过社会影响不同罢了。其结果,均以倾家荡产而告终。”
感动牵引我
2006年4月11日午夜,凤凰县新华酒店202房,我在卫生间内偷着给坤叔洗衣服。我早就知道他穿二三十元钱一件的衣服,但没想到这些衣服放在手上洗起来感觉是那样的不同:衬衣领子经水一泡,就成了一团软布,没有一点形状和硬度;内衣内裤粗糙不堪,都不怎么吸水,提起来一甩就半干了,挂在灯下还透光。他给孩子们买衣服一买就是六七千元钱,平均50元左右一件,我多次帮他分发衣服,都比洗的这些衣服好。想起他50元钱一双的皮鞋穿得张开了大口也舍不得丢,却为孩子付出百万;想起他及团队成员资助的800多名山娃此刻早已安然入睡,而他却还在为他们操劳……
洗着洗着,我的泪水禁不住就掉在了他的衣服上。
2005年12月24日下午3时许,怀化市15路公共汽车上,坤叔夫妇一沾座位又睡过去了。从东莞到株洲、到怀化,再到凤凰,这对60岁的老年夫妇,离开岭南温暖的冬日,一路为孩子们花费了3万余元,自己却舍不得吃好一点住好一点,在株洲冒雨“游荡”了17个小时,到处找可以坐下休息一会的地方,也舍不得花几十元钱到招待所去开一间房休息,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在寒冷刺骨的车上一沾凳子就睡。我坐在车尾,看着他们的头歪下去又抬起来,然后又慢慢歪下去,反反复复,颠簸的汽车怎么也摇不醒他们。
看着看着,我赶紧将头掉开,在泪水即将喷涌而出时。
坤叔叫我滚
2006年4月13日下午3时30分左右,凤凰县米良乡中心完小,坤叔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抽,我赶紧过去夺,他不让,我再夺。由于天气剧变,气温由30摄氏度一夜之间直线跌到几度,坤叔病了,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大家交给我一个任务,控制他吸烟。我从他身上搜出一包又一包烟,一个又一个打火机,却总是搜不完,原来他趁我睡着后竟半夜起来偷着去买烟。
没想到我再夺烟时,他竟粗暴地将我的手打开,当着众多老师和同行者的面对我大声吼道:“你给我滚,不要再跟着我了。走,我回东莞抽烟去。”他突发的暴怒让大家一时不知所措。吼罢,他拒绝进入教师办公室内烤火,回到车上,硬要司机开车离开。
同行的人都知道,这时的坤叔心痛难抑,因为他一进学校,就听到了他最关注的受助孩子之一龙兰香辍学了,老师说她是因自己个子太高不好意思而不上学的。受助孩子再度辍学是坤叔最难以接受的,特别是龙兰香这样的孩子。
龙兰香今年15岁,高大俊美,读六年级,成绩很好,年年第一名,但却是一个怎么都不知道笑的女孩。她父亲30多岁时收留了一个从四川流浪过来的精神病女人,生下了她和妹妹。母亲不但从来不知道表现母爱,还经常逃跑,父亲一年到头就忙着找母亲,一找就是几个月不回家。要不是“坤叔助学团队”成员罗爱和的资助,龙兰香早辍学了。五年级时,她考上了凤凰县最好的小学——文昌阁小学的“阳光班”,为了照顾家里没去读。
大山深处的米良乡是凤凰最偏僻的乡,坤叔一直惦记着要多来看龙兰香,此前因山高路险只见过一次。这次终于成行,他一路上为即将见到龙兰香而兴奋不已,没想到她却因“个子太高不好意思而不上学”了,他认为这不应该是理由,学校没有尽责任,龙兰香很可能是因为交不起生活费而辍学的。
“当时我被龙兰香辍学的消息搞晕了,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急于想离开,怕自己发怒失态,也急于想抽一根烟来平抑一下情绪,结果你一再来抢烟,就点燃了我。”事后坤叔对我说。
坤叔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30多次凤凰行,他多次发脾气,均是因为孩子。他发脾气不分对象,不管是县长还是什么人,所以凤凰县团委的陪同人员很怕他,团委书记多次叫苦:“坤叔的脾气太可怕了。”很多人难以完全理解坤叔对孩子的感情,因此也难以理解他的暴怒。
孩子是“灭火器”,当坤叔暴怒时,叫来孩子,他就立即温和下来了,这次也一样。
坤叔比很多山里的父母更亲近他们的孩子。他常把孩子们接到县城吃、玩、住宾馆,那些第一次住宾馆的孩子一进宾馆就紧张,都不肯与别的助学者睡一间房,硬要挤到坤叔的房里,有时坤叔的房内从床上到地下一睡就是10多个孩子。如何开灯、刷牙、上卫生间等等,坤叔一样样告诉他们。孩子们什么都敢问,分外快乐。
只有孩子们永远不知道坤叔的暴躁。
离开米良乡中心完小时,坤叔要爬几个小时的山去龙兰香所在的叭仁村找她,被大家劝住。学校承诺,一定把龙兰香找回学校继续读书,并一再向坤叔道歉。
他叫我"周饭桶"
从2006年4月11日至15日,坤叔一行跑遍了大半个凤凰的十多个乡镇,只有一天吃了三顿饭,包括他60岁生日那天在内的其它4天都是两顿,不吃午餐。30多次凤凰行,次次如此,一是因为要看的孩子多,行程紧张,没有时间;二是因为无处可吃,在许多乡镇没有饭店,而他们又不去学校和孩子家吃,以免添麻烦。
在每次凤凰行的人中,坤叔的年纪一般都是最大的,身体是最不好的,又是最劳累的,大家怕他的身体受不了,又因为我与他比较亲近,就怂恿我要坤叔安排出吃饭的时间,所以我是叫饿最多的,坤叔因此称我为“周饭桶”。
每次我都与坤叔同睡一房。凌晨一二点我入睡时他还在忙,而一大早我起床时,他又早已起来,不开灯在悄悄忙着了。
作为200多个助学者和800多个受助孩子及其家人,还有凤凰县当地相关部门人员及学校老师等1000多人的联络纽带,坤叔要在他们之间反馈信息,培养感情,转交钱物,解决学生具体的学习、生活和思想问题等等,事无巨细一人扛。凭他一个人要维持这1000多人的协作运转,其操劳之巨可想而知。
没有坤叔这根纽带,助学团队维持不了多久。让坤叔自己和其他人在心里一直暗暗担忧的是,万一哪一天坤叔跑不动了,凤凰那些受助孩子怎么办?(文/图 本报记者 周智颖)
八百孩子1个爸 坤叔34次凤凰助学点燃山娃希望
被称作“坤叔”的张坤,18年如一日资助全国各地穷孩子上学,近8年来,他率其遍及粤、港、澳、台、日本等地200多名成员组成的“坤叔助学团队”,在湖南凤凰县共资助了800多名山里穷娃,他们以“物质助学-精神互动-情感培养-道德传承”的“立体助学”模式,8年间已培养出了30多名大学生。
学费驱赶癌症父亲
2006年3月9日中午12时许,坤叔一行又一次来到吉信镇满家村龙伟家,看望他父亲,50岁的龙茂发已被确诊为胃癌晚期。与去年12月28日来看龙父一样,这次坤叔又没能见到他,上次他是冒着冬日的严寒出去打工了,这次是到镇上赶场卖小牛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孩子们等着钱用啊。”龙母的眼角湿了。
一个吐血的胃癌晚期患者,一个羸弱的绝症病人,不在家也不在医院,不但无钱吃药治疗,三个儿子念书的费用还将他驱赶得连休养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正在湖南永州湖南科技学院念大三的龙伟,是坤叔从1998年起在凤凰资助的第一批孩子之一,他的两个弟弟龙俊和龙军都在凤凰县高级中学读高三,面临高考。尽管三兄弟中,“坤叔助学团队”资助了龙伟和龙军两个,但资助毕竟有限,三个读书娃让这个本来就贫困的苗族家庭不堪重负,数年来一贫如洗,每一个钱都被孩子读书“吸”光了,却总是远远不够,嗷嗷待“吸”。龙俊这个学期的学费一直欠着没交,如果不交就不能参加高考报名,无奈,家里只得将本来还不打算出售的小牛卖掉。夫妻俩苦撑数年的结果是,龙母小病不断,龙父得了癌症,医生说这是长期过度劳累和生活质量恶劣的结果。
上次坤叔将2000元钱硬塞给龙母,这次同行的70岁的东莞助学者刘秀钿给了龙军1000元钱,他们都没说是给龙父治病的,只是一再叮嘱不要让龙父如此操劳,他们知道龙父不会用这笔钱去治病,而要用于孩子念书。
像龙伟兄弟这样在随时都有可能中断的求学路上苦苦挣扎的孩子,在凤凰有24000多名,在全国则有4000多万。
擦鞋女成了大学生
杨霞,16岁,凤凰县廖家桥镇马王塘村人。4年前,坤叔从凤凰县城街头把擦鞋女杨霞“捡”回学校,2005年6月她考入湖南第一师范五年制大专班。
2002年4月1日,在凤凰县城一餐馆内,坤叔和一群助学者正在等着吃饭。陪同的凤凰县团委书记滕森林随意地说起了一个他见过的擦鞋女:有一次他在街上擦皮鞋,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又黑又瘦,一身脏兮兮的,开始他以为她是跟妈妈在那里玩,后来仔细一瞧,她手上沾了很多鞋油,前面摆着擦鞋工具。她说她已经辍学一个学期了,想读书,但家里没钱,她还要擦鞋赚钱养弟妹。
坤叔一听就坐不住了,不顾同伴劝阻,顾不上吃饭执意要立即上街去找那个女孩。
在县城的一个丁字路口,坤叔找到了那个女孩。她太小了,小得隐没在那排擦鞋妇女中都快看不见了。走到离她20余米的地方,坤叔忍不住哭了。
坤叔拉起小女孩长满硬茧的小黑手,问她叫什么名字,想不想读书。小女孩不知所措,这时旁边一个小贩认出了坤叔,对小女孩说:“他是专门帮助穷孩子读书的。”小女孩这才小心地回答:“想读。”
这个小姑娘就是杨霞,当时13岁。小杨霞的父亲在采石场做工时不幸摔死后,一个嗜酒好赌的湘西懒汉成了她的继父。读六年级的她被迫辍学擦鞋养家,供弟妹上学,否则弟妹不光读不上书,连饭也会吃不上。
坤叔问杨霞,这些擦鞋妇女中谁对她最好,她说“都好”,她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她们送的,她们还轮流照顾她的生意。坤叔拿起她的鞋刷、鞋油、擦鞋布等分送给旁边的擦鞋妇女,说:“她要回学堂,再也不会擦鞋了。”杨霞双手捧着擦鞋篮,舍不得,坤叔从她手中“夺”过来,递给了别人。
随后,杨霞带坤叔去了她那间30元钱一个月租来的6平方米的小屋。一床破棉絮、一个破煤炉、一口破铝锅、一小瓶酸辣椒就是她的全部家当。她在这里自己做饭吃,一天只花费一元左右。
半个小时后,当坤叔牵着一身崭新的杨霞回来吃饭时,原来一身脏黑的擦鞋女已焕然一新,从发夹到鞋子坤叔带她到商场全换了。最明显的还是,她的眼波中开始有了少女的盈盈笑意,溢淌出了希望的光芒。
就在杨霞重新入学读六年级后不久,她那个好赌的继父欠下别人7000多元赌债后外逃,接着她母亲也被逼带着弟弟逃往浙江,几年音讯全无。六年来,杨霞一直由“坤叔助学团队”成员、广州市花都区许艳梅资助读书。
杨霞上大学后,2005年8月23日,坤叔第三十次凤凰行回东莞途中,又特意在长沙下车看望杨霞,陪她游了长沙城,带她上街给她购置好了冬季的衣物,又给足了她各项费用共计7500元。这时杨霞原来的资助者因其资助目标已达到,明确表示不再资助,坤叔自己接过来资助5年。
2005年10月1日,杨霞写信告诉坤叔,她已与妈妈联系上。在到长沙读了一个多月书后,她那逃债在外打工的母亲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已考上并读大学了。文/图本报记者 周智颖
出行仅是第一步
三十多次凤凰行,坤叔每次都请几十上百个孩子“吃大餐”,让一年到头难得吃上一次肉的孩子饱享一顿。
假若助学路有100步,坤叔和他的伙伴们给孩子支付学费只是第1步,把钱捐出去,只是一份绵长牵挂的开始,后面的路更长,更操心。8年来,坤叔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跋涉在后面的“99步”中。
记得住每次吃肉的日子
2003年11月21日,坤叔又一次在凤凰县城的新华大酒店请30多个受助孩子“吃大餐”。看到一个小女孩埋头吃得很香,坤叔问她上一次吃肉是什么时候,没想到她很快答道:“10月3日!”对每次吃肉都记得那么清楚,听到这个稚嫩的回答,坤叔不禁心酸。这个女孩叫欧香美,与姐姐欧香英一起从木里乡黄沙坪村步行数公里山路赶过来。
在许多山里学校,坤叔看到寄宿生吃饭时,就是一碗饭上放着一些从坛子里捞出来的土豆丝、萝卜条和红薯条等。食堂里也就是这几样菜,没有一样荤菜,最好的就是豆腐和猪血之类,菜里几乎看不到油。五角钱可买两样菜,但很多孩子还是不买菜吃,而是从自己家里带来酸辣椒,一吃就是一个星期。
吉信镇满家村的龙伟,2003年考入湖南科技学院。在大学里,仍是经常填不饱肚子,有时一个星期只吃两顿饭。有一次,他身上只剩下5块钱,只好买了3斤米粉,用开水泡着吃了一个星期。
正因为这刺痛的一幕幕,在每次凤凰之行中,坤叔都会安排好两个关于吃的“固定节目”:给他们看望的每个孩子买糖果和水果,经常一买就是上千元;接孩子们到酒店“吃大餐”。
此外,逢年过节,坤叔还不停地从东莞给孩子们寄送礼物,山里孩子及其家人第一次吃到了月饼、香肠等山外的食物。
给孩子以前没有的
1999年国庆前夕,一辆来自东莞市的大货车徐徐开进了凤凰县一中。坤叔为凤凰的孩子们送来了560床“水鸟牌”棉被和1000多件毛衣。此后,坤叔就开始大包小包地往凤凰寄衣服。他还利用自己30多次到凤凰的机会,直接给孩子们带衣服过来,或领孩子在当地选购,或给钱让孩子自己购买。
他的细心,他对每个孩子性格特点、身材面貌的了解常让人吃惊。他经常依孩子的高矮胖瘦、喜好和衣服的颜色、式样替他们一个个一件件分别挑好,在几十上百件衣服写上名字寄过来,竟是那样地准确无误。
除了吃的和穿的,坤叔还给凤凰一中13个孩子每人买了一辆自行车,带着44名孩子“开进”了吉首市最大的娱乐城疯玩了个够,给杨志花等几个考上大学的孩子购买了手机,接连不断地给孩子们寄送磁带、书刊、字帖、相册、年画、台历和邮票等。
千封信“精神助学”
坤叔:“因为贫穷,因为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凤凰的孩子多少都有些封闭、敏感、抑郁、自卑、偏激和叛逆,在迫切地需要物质资助的同时,更需要精神支助。他们需要交流,需要引导,需要雕琢。我与孩子们由通信而通心,通情。”
在凤凰,每个受助孩子都能掏出一沓张伯伯写给他们的信。信,是坤叔助学最重要的一个载体。读信与写信,在坤叔生活中占了最多的时间,一年365天,他有300天在写信,经常一写就是一个通宵。助学凤凰8年,每年花费几十万元,换回来的除了孩子们的真情与未来,还有几十双鞋,几千封信。
熬夜给孩子们写信,已成了坤叔的习惯,妻子苏少弟半夜醒来,10回有9回他不在身边,有的只是从书房透过来的朦胧灯光。她笑着抱怨:“张坤现在的老婆不是我,是那些永远写不完的信。”
原凤凰县团委书记滕森林:“‘坤叔助学团队’的助学不仅是救济式的,而且是育人式的。一般的资助主要是指捐钱捐物,但该团队捐出的不只是钱物,还包括人生观、价值观、传统美德的传递。”文/图本报记者 周智颖
多想叫您一声爸爸
“不管在不在凤凰,我都感觉每天与孩子们在一起,从未与他们分开,孩子的身影总在眼前、在心里晃动。他们都是我心里落不下的儿女。”与2000年11月21日坤叔写给龙秋梅的这封信相对应的是,从一个个苗族、土家族、壮族和回族山娃见到坤叔时的眼神里,以及一封封他们写给坤叔的信中,人们也会真切地发觉,他是800多个凤凰孩子实至名归的父亲。
张坤:“我们耕耘的是爱心,是良知,是社会责任,我们希望回报我们付出的,是一个个有爱心的真正的‘人’。毫无疑义,我们的产出将远远大于我们的投入,因为我们的利润不仅仅是孩子的前途,更是爱的传承,民族的未来。”
这封信让坤叔落泪
凤凰县团委书记滕森林:“坤叔对学生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爱,对学生心理的了解,甚至远远超过了他们的父母、朋友和老师。他的心忧天下,他的克己助人的美德必然会对受助学生的精神世界产生质的影响。”
1999年12月19日,禾库镇帮增村眉眼弯弯,笑意融融的龙秋梅给坤叔写了一封信,坤叔拆阅此信时,当场泪湿信笺———
唉!本来我一直不想告诉叔叔的,但我相信叔叔会理解我,便鼓足勇气对你实话实说。叔叔,我把你给我的钱给了同班的5位同学了。
我希望那些钱能够到它最应该到的地方去。看到那些同学舍不得打5角钱的菜,天天都吃从家里拿来的酸辣子,有时连饭也不敢多打,怕自己的钱不够一星期,担心自己的饭票吃不到星期六,于是我就把钱平均分给他们。
叔叔,别为我担心,我姐姐也快毕业了,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读书了,父母会供得起我的。
叔叔,你知道吗?你的事迹已深深感动了我,我会帮你把爱心献给最需要爱的人。
叔叔,你使我真正认识到“人美在心灵”的含义,叔叔,你的爱心,太广阔了,太伟大了。
从龙秋梅身上,人们清楚地看到了坤叔的影子。
“我考上大学后,用假期打工得到的第一笔钱做了一件我认为最需要做的事。我的家乡禾库镇帮增村很闭塞,在山里的孩子眼里,凤凰城与北京城一样的遥远。而我比较幸运,张伯伯的资助让我在凤凰县一中呆了6年,知道了小学之后还有初中、高中和大学,是张伯伯的帮助让我知道了这些。因此我在县城湘裕宾馆打工一个半月,第一次赚到300多元钱后,就用这笔钱把我家乡的孩子们带到了家乡的著名景点南长城等处,带到了凤凰县城的一中、二中还有箭道坪小学来看一下,让那些弟弟妹妹们好好领略了一番‘村外的世界’,都知道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大,这么精彩,想刺激一下他们求学的欲望。是张伯伯的行为教我这么做的。”面对别人的疑惑,龙秋梅这样解释自己2003年9月与村里30多名孩子的凤凰之旅。
与龙秋梅一样,凤凰受助孩子在“坤叔助学团队”的爱心中成长,孩子们心中也都播下了爱的种子。或多或少,几乎从每个凤凰受助孩子身上,都能看到“好人张坤”的影子,这让坤叔看到了爱心接力的希望,也品尝到了奉献的快乐。
2003年7月,龙秋梅在考入怀化学院后,致信坤叔:“叔,我深深明白,你给的钱会用完,你给的衣会穿旧,我能真正长长久久一辈子拥有的,就是你的爱心。”
泪水湿了背影
和坤叔一起下乡时,每每望着他佝偻的身躯在山路上蹒跚而行,我实在有一种撕裂的痛,走在前面的不就是为了孩子在拼着老命的我们大家的父亲吗?这种感觉老是萦绕在心中。尤其是坤叔要回家了,送别时我都会冲动地头也不回就先走,我怕我的泪水掉下来,让坤叔笑话。”
——凤凰县团委书记田青2006年2月25日
国庆节前一星期,你不透露任何消息,不声不响跑到学校来看我。打我记事起,这是第一个最令我意外、最令我感动的惊喜。
知道吗?几天前,我还在向寝室同学倾诉,说我在凤凰一中读了整整6年书,我妈妈居然还不知道学校在哪里,父亲也只是在我进入初一报到时送我到校,之后也没再来过。现在到了这里(长沙,湖南农业大学),更不会有什么人来看望我。想不到说这话没几天,您就来了,这怎能不令我感动呢?
永远忘不了,你送我上公交车后,你自己背着个大包,在车下慢慢地来回踱步的情景。当时百感交集的我想大声对你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有鱼刺卡住似的,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想用力向你挥一挥手,却又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使劲地抓住我的手臂,使我难以动弹。我一直暗地里告诉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一定不要掉泪,可当车子缓缓前进,你慢慢从我的视野消失,泪水也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龙花云2003年10月12日
伯伯,您以后走路的时候可不可以挺胸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呀!您知道吗?您的背影把好多孩子弄得泪兮兮。您在步行街烈日当空时的那个背影,您背着行囊上火车时的那个背影,已经镌刻在我的大脑内永远无法抹掉。
伯伯,您是不是很累啦?切记不要回信啦,只要您把这封信看完就可以了。——龙伟2003年11月17日
爸爸去世时,我只有5岁,家里没有他的照片,现在我连他的长相也记不清楚了,仅知道他的名字。5年的父女之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行渐远,仿佛我没有过父爱。当你用宽大而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照相时,我百感交集,多想叫您一声“爸爸”。——杨志花1999年6月25日
(责任编辑: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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