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1-08-25 08:59 | 来源:南都网 2011年8月23日 | 查看:2475次
中国组织工程学科领军人物曹谊林风光归国十余年,如今身陷学术不端争议落选中科院院士候选人
“人耳鼠”。
曹谊林获整形外科界“奥斯卡”奖。南都记者 王銮锋 翻拍
5月25日,上海交通大学教授曹谊林当选为2011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增选有效候选人。随后进入公示期。
6月23日,《瞭望东方周刊》刊发两篇文章,曹谊林昔日与现今科研搭档联袂现身,直陈其学术不端、骗取国家3亿科研经费。报道迅即传播,并持续发酵。
8月17日,2011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增选初步候选人名单公布,曹谊林落选。
知情者称,这背后有着奇特的学术江湖。
还记得“老鼠背上长人耳”的事吗?国际学术界称之为“VacantiMouse”,亦即“人耳鼠”,1996年问世,系由在哈佛大学医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的曹谊林于Vacanti实验室内主要完成,它唤起了人们关于“人体器官”工厂的巨大想象。次年,曹将之推介至国内,中国组织工程学肇始。
20世纪末的中国渴慕高新科技。归国后,曹谊林供职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后并入上海交通大学),被推为中国组织工程学科带头人。10余年来,国家及上海方面投入其研究团队的科研费用累计达3亿元左右。后因人事纷扰,曹一度避走北京,还与研究团队的两任搭档交恶。
“为了树立标杆,把各项荣誉集中于一人,大旗一定要他扛下去,不能倒,拼命维持现状。就像吹泡泡,吹得越大,牵涉面越广,越不能让它破。”中科院院士增选有效候选人公示期间,曹谊林的两任搭档皆对媒体称,曹学术不端,巨额的科研投入并未获取预想中的产业回报。
“要做事总会得罪一批人,历史会检验事实。”曹谊林深感委屈,“组织工程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我要养大他,希望我国在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曹谊林院士之梦,今年已碎。国家相关部门亦介入调查,结论择日公布。然而检视曹谊林研究团队及中国组织工程学发展历程,其实折射出中国科研体制、学术评价、社会环境的痼疾与畸变。
风华正茂的学科奠基者
中国组织工程学科领军人物曹谊林陷入前所未有的窘境之中。不仅落选2011年中科院院士增选初步候选人,还面临学术不端的指摘。
这在今年5月25日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他成名于“人耳鼠”,且甫一登场,就风华正茂。
1997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从事博士后研究的曹谊林回国,拜访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昔日硕士同学商庆新。商时任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整形外科副主任医师。
曹谊林,1954年生于上海,1978年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整形外科系,1988年获得硕士学位,同年考取博士,师从“中国整形外科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张涤生教授。1991年赴美治学。
8月11日,商庆新对南都记者说,读书期间,二人关系要好,但曹出国后,一直没有联系。那次相见,曹出示了一摞照片,是一只背上长了耳朵的老鼠,并称之为国外最新兴起的一门学科:组织工程(TissueEngineering)。
组织工程一词最早是1987年美国科学基金会在华盛顿举办的生物工程小组会上提出,1996年,组织工程学会成立(现已经更名为组织工程与再生医学国际协会),标志组织工程正式成为自然科学的分支。
伴随医学科学的发展,器官移植技术虽然较为广泛地应用于临床,但受困于器官和组织短缺,供体不足。组织工程的诞生与发展为人类再造各种人体组织和器官带来了希望。
1996年,在V acanti实验室内,曹谊林等人合作,用聚乙醇酸和聚乳酸做成人耳的形状,再将人软骨细胞种植在该材料上进行培养,最后将体外培养的活体培养物移植到裸鼠的背上。由于裸鼠没有免疫系统,异体的人耳在鼠背上得以存活。
这只怪异的老鼠与克隆羊一道,引起国际学术界震动,被命名为Vacanti Mouse.曹谊林作为实验主要完成人,名噪一时。
商庆新对组织工程表示出极大兴趣,遂与曹约定,合力在国内开拓这一学科。在上海科委的支持下,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成立了上海市组织工程重点实验室,是国内最先创建的组织工程研究中心与应用基地。此后,曹返回美国继续博士后研究,实验室工作由商主持。
归国前两年,曹谊林成为国家“973”重点基础研究计划“组织工程的基本科学问题”首席科学家,还接连获得求是科技基金会“杰出青年学者奖”、上海市科技精英、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事部中青年有突出贡献专家3个荣誉。身在美国的他被推上中国组织工程学科带头人的位置。
2000年,曹谊林回国。在其描述中,此举被赋予颇多爱国色彩,“如果我追求名利,当初就不回国了。回来是一颗心,出国的时间长了,爱国心更强烈。”同年6月,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生物材料分会和人工器官分会在北京召开“组织工程学科组成立及组织工程进展研讨会”,标志国内组织工程学科正式产生。
2001年1月,上海组织工程研究与开发中心暨国家“863”生物领域组织工程研发基地挂牌成立。曹谊林担任主任,商庆新担任法人代表、执行主任。这是国内第一个同类国家级研发机构,事业单位,企业化运作。曹还兼任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第九人民医院(以下简称上海九院)副院长。
自后,在各种学术评介中,曹谊林皆被视为中国组织工程学的主要奠基者。
“人耳鼠”效应
曹谊林及组织工程的盛名远不止此。
2001年2月,由国家科技部和解放军总装备部主办的“863计划15周年成就展”在京召开。上海科委为突显本地科研实力,指定曹谊林团队携“人耳鼠”参展。
商庆新说,曹谊林回国后,一直没能重复“人耳鼠”实验,理由是“没必要,浪费国家人力、财力”。此次,在上级领导要求下,曹只得应允,但他紧闭实验室,悄然操作。作为当时最接近核心技术的人员,商对实验细节一无所知。
当月月底,商庆新带“人耳鼠”抵京,引起轰动,展览会特设专场,作为亮点向国家领导人进行展示。
接受媒体采访时,曹谊林这样介绍“人耳鼠”:人耳是先用一种高分子化学材料聚羟基乙酸做成人耳的模型支架,然后让细胞在这个支架上繁殖生长。等“耳朵”长好后,就在无毛鼠的背上割开一个口子,植入“人耳”并缝合。过一段时间后,“人耳”的支架会自己降解消失,于是“人耳”就“长”在老鼠的背上。“人耳鼠”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让小鼠长出“人耳”,目的是帮助那些听力有障碍的人。如果患者的内耳没有受到损伤,通过对外耳的整形,就能使其获得完美的听力。
展示反响热烈。返回后,上海科委领导示意商庆新将材料取出,以作为实验成果予以长期保留。但曹谊林在商不知情的状况下,让研究生将老鼠“处理”了。
“从种种迹象看,植入老鼠体内的肯定不是软骨。很有可能就是高分子材料支架。”商庆新说。此后多年,他一直心存怀疑。
今年6月,《瞭望东方周刊》向曹谊林求证10年前“863计划15周年成就展”的细节,曹解释说,小白鼠不可能长期保存。当问及为何不将人耳软骨予以保留,曹表示:“当时主要是时间太紧,我跟科委说这么短的时间里是做不出来的。他们说就做个样品去展览,但是所有的科学依据、发表的文章都是齐全的。”
对此说法,商庆新有异议:“科委很重视,从来没有让做样品,而是要求保留成果。”
整形专家丁小邦博士是曹谊林的研究生,当年曾参与“人耳鼠”实验,8月17日,他告诉南都记者,“因时间太紧,做出的是样品,但植入老鼠体内的确为软骨,只是尚未培育成熟。”
事过多年,真伪莫辨。但“人耳鼠”的展示让“组织工程”获得空前的关注,唤起国人关于“人体器官”工厂的巨大想象,媒体报道铺天盖地,曹谊林从学术明星成为社会闻人,各种名目的科研经费纷至沓来。
“当时国内该拿的大课题全拿了,后来钱都不当钱,几十万的项目根本不做。”商庆新说,曹谊林领衔的上海研究团队一时风头无两。
2003年,曹谊林与商庆新交恶,商去职。所为何故?两人都语焉不详,成为一段公案。
“说句公道话,曹谊林开创中国组织工程学科的功劳不容抹杀。”商庆新说,“但他心思不在科研上,环境逐渐改变了他。”
科学比想象中要难
上海九院整形外科医师崔磊接替商庆新,成为曹谊林的搭档。
崔磊,1965年生,在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完成了从本科到博士课程。“当年他正在申报一项国家级研究课题,曹教授认为人才难得,就破格提拔了。”崔在上海九院的一位同事说。
2005年,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并入上海交通大学。经国家发改委审批,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在上海闵行区紫竹科学园奠基。
作为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和上海市科教兴市重大产业科技攻关项目,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摒弃传统科研院所的形态,以股份制为组织架构、以市场为目标,以最快的速度将组织工程成果规模化、产业化。为此,上海国睿生命科技有限公司作为承担单位,于同期成立。曹谊林担任公司总裁,崔磊担任常务副总裁。
同年,“组织工程”二期课题获国家“973”项目立项,曹谊林二度成为“973”首席科学家,这在国内学术界十分罕见。曹作为大会主席,还在沪主持召开了“2005年第八届国际组织工程年会”。此后他频频在北京露面。
丁小邦说,曹谊林回国后,虽挂名上海九院副院长,但并无实权,其所领导的整复外科,屡遭院方主要领导排挤。这一说法得到了整复外科多名医生证实。
知情者称,因多掣肘,2006年,曹谊林意欲转投北京协和医学院。但他是上海学界一面旗帜,在各方力量游说下,后留任,但兼任中国医学科学院整形外科医院院长。组织工程国家研究中心实际上由崔磊主持工作。
2008年,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完工。一排占地37亩的现代建筑光鲜亮丽,项目总投资为1.2亿元,其中用于研究开发的建筑面积约1万平方米,并建有专门的“组织工程医院”。宣称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综合实力最强的组织工程研发中心。
去年10月,曹谊林重又将精力投入上海研究团队,着手整顿组织工程国家研究中心,并解除了崔磊相关职务。
孰是孰非,双方各执一词,上海九院拒绝接受采访。知情者称,该院主要领导从中斡旋,敦促涉事人保持沉默,“想动用家长式管理办法,内部消化问题,避免家丑外扬。”
今年5月,曹谊林当选为2011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增选有效候选人。上海九院院长张志愿亦当选为2011年中国工程院院士增选有效候选人。分析人士认为,张、曹二人作为上海九院正副院长,同年候选,至多一人最终当选,曹蝉联“973”首席科学家,稍占优势。
一个月后,形势迥异。《瞭望东方周刊》报道称:因为“人耳鼠”引起的广泛关注,10余年来,仅国家“973”、“863”投入到曹谊林研究团队的科研费用就达6000万元。加上其他投入,累计科研费用达3亿元左右,但并未获取预想中的产业回报。
据悉,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目前研究方向包括:玻尿酸的研发,狗、猪等具有免疫功能的高等哺乳动物的耳廓形软骨的研发,纺丝材料(可吸收缝线)的研发,及组织工程皮肤项目。
8月12日,崔磊告诉南都记者,中心现有科研力量主要投入玻尿酸的开发,该产品主要用于整形美容,为中端产品,国内已有4家机构完成临床实验,而国外已经研发出第二代高端产品,并已在中国药监局申报;正在研发的纺丝材料,国外市场早已淘汰;组织工程皮肤项目的研究还着眼于单层表皮,而第四军医大学已经研发出全层皮肤的产品;耳廓形软骨的研发前景则是“遥遥无期。”
对于这些年的成果为何没能转化为生产力,曹谊林对《瞭望东方周刊》称:“我们原来认为很多实验很快就能临床应用,但科学的东西,比想象中要难,必须要踏踏实实地做。”
“资源倾于一身”后继乏人
多米诺骨牌瞬间坍塌,凡此种种,不断披露。
公开资料显示,曹谊林连续担任了“十五”、“十一五”两届“863”组织工程项目专家评审组组长,其间,他的团队成员连续两次拿到4项组织工程重大专项,累计获得“863”科研经费近3000万元。
“我们的科研体制存在问题,重申报,轻结题。许多项目都不知道是怎么通过验收的。”商庆新说,目前的项目基金往往不是根据科研需要,而是“有多少钱,再想办法分项目”。
商庆新称,自与曹谊林分道扬镳后,潜心经商,再无议论学界是非,今番现身批评昔日搭档,纯属偶然,“记者找上门,我就说出知道的内情。”
虽然上海在组织工程产业上投入最早、最大,但西安、杭州、北京等地在研究水平、产品开发、产业潜力上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曹谊林研究团队曾获得2008年度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但申报材料显示,获奖项目《组织工程化组织构建关键技术研发与应用》在2005-2007年的新增利润、新增税收等经济效益指标均为0.
申报材料执笔者崔磊称,“其中11项专利实际上只是摆设,与最后的临床应用都没有关系。”
目前,国家药监局已接受审批近20个组织工程产品,只有一个单层皮肤产品来自于曹谊林研究团队,而2007年,第四军医大学的“人造皮肤”就正式进入临床,获得国家第一个组织工程产品批号,且是全层皮肤产品。浙江大学的“组织工程软骨研究及临床转化”也于2010年3月正式获得卫生部门批准,在全国开展软骨细胞移植诊疗项目。
接受《瞭望东方周刊》采访时,曹谊林认为,国内其他省市是否后来居上,“要由专家说了算。”
曹谊林现担任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副理事长,分管学术工作委员会以及组织工程与再生医学分会。南都记者曾向国内生物医学工程领域诸多学者求证,皆避忌不谈。
在组织工程产业版图上,上海是否没落,尚有商榷。但曹谊林研究团队后继乏人确是不争事实。
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与上海组织工程研究与开发中心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鼎盛时期有近50人,但目前仅有全职科研人员8名。据该中心网站显示,现急招18名人员,包括高级研发员、生物试剂质量主管、药品报批员、研发部研究员、行政后勤及细胞培养工程师。
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被学界视为扶植青年学者的最高荣誉。浙江大学干细胞与组织工程中心主任欧阳宏伟及军事医学科学院组织工程研究中心主任王常勇均获得2011年度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资助。上海研究团队自曹谊林后,再无一人入选。
据公开学术资料统计,10余年来,曹谊林研究团队发表了50余篇一般论文,平均每年5篇。浙江大学干细胞与组织工程中心自2004年组建以来,发表SCI收录论文130余篇;第四军医大学组织工程研发中心从2003年组建以来,每年发表SCI收录文章10余篇。
缘何如此?崔磊认为,资源过度倾斜于曹谊林一身所致。
在一份给上海市有关部门的关于上海生物科技产业发展的建议书中,他写道:“资源过度倾斜造成的后果是,大牌科学家的产业化做不出来,也影响了全市的产业发展前途。一个反面的例子就是上海组织工程产业的发展。上海本来在这一领域具有优势突出的领先地位,但政府将各类资源过度集中于曹谊林教授一身,他由于种种原因五六年不在工作岗位,研究停滞不前,产品也没有出来。而资源倾斜后别人又没有机会得到政府支持,只能小打小闹。”
等待历史检验
天平已然失衡,结局渐趋明朗。
7月1日,上海九院院长张志愿进入2011年中国工程院院士增选第二轮候选人名单。曹谊林学术不端的风波则继续延宕。
8月16日,科技部发布《关于973计划2011年拟立项项目公示的通告》,曹谊林研究团队不在其列。
“现在公司账面上只剩下1800万元,一个项目就能掏空,只够支撑两三年。”崔磊说,一般而言,一个科研项目至少需要1000万-2000万元的投资。
曾几何时,组织工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科研经费源源不竭。据已离职的科研人员称,前些年,中心动辄大量进口5000元左右一支的实验试剂,还经常购买各种高价仪器设备,大量设备长期闲置。
“一台价值160万元的共聚焦显微镜,买回后一次都没有用过。”上海国睿生命科技有限公司市场部经理郝成武向南都记者证实,“为了把账做平,高额设备费用通常以试剂等其他名义被分解到不同的课题。”
但曹谊林称:“所有钱都由专门的人管,我从来不管。可以去财务那里查账。”
8月17日,2011年中国科学院院士增选初步候选人名单公布,曹谊林落选。他对此没有公开发表评议。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丁小邦说,在当下的科研体制内,科学家想要做一番事业,“一定要有权力,有权力后,还要善于斗争。”
8月18日,浙江大学干细胞与组织工程中心主任欧阳宏伟回复南都记者:“具体细节我无法考证和给予置评。曹教授作为组织工程研究学者,其贡献和影响是积极和有目共睹的。”
知情者称,曹谊林被“淘汰”与《瞭望东方周刊》质疑“人耳鼠”的报道有一定干系。
在上海交通大学的官网上,曹谊林履历最耀眼的一笔是:“获得了国际整形外科学界最高荣誉奖Jam es Barrett Brow n奖,这是迄今为止获得这一荣誉的第一位亚裔人。”他的事业藉此起飞。
据美国整形外科协会(APS)官网介绍,“James Barrett Brown奖”是为纪念曾任A PS主席的James Barrett Brow n,1974年起设立,以奖励当年整形外科领域的优秀论文作者。“James Barrett Brown奖”为该协会年度8个奖项的其中之一,实为论文奖,并非国际整形外科学界最高荣誉奖。事实上,1999年,墨尔本大学从事淋巴研究的学者Wei Ren Pan,M.D .也与同事共同获取这一奖项,Wei Ren Pan,M.D即为亚裔。
面对指责,今年6月,曹谊林对《瞭望东方周刊》称:“要做事总会得罪一批人,历史会检验事实。组织工程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我要养大他,希望我国在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8月12日,“中国整形外科之父”,中国工程院院士张涤生教授对南都记者称,2001年的“人耳鼠”展示品并非作假,而是以往实验结果的重复。“曹谊林当年在美国实验成果,是组织工程研究的首次创举,已得到国内外科技界的公认,无可非议。”
8月13-14日,中国科学院组织多名资深院士赴沪调查,曹谊林重复了“人耳鼠”实验,以正视听。“实验没有任何问题,调查结果将择日公布。”丁小邦说。
还是“老鼠背上长人耳”的事。15年后,一切又回到原点。
(感谢南方网编辑张伟雄对本文采写提供的帮助)
为了树立标杆,把各项荣誉集中于一人,大旗一定要他扛下去,不能倒,拼命维持现状。——曹谊林前任搭档
要做事总会得罪一批人,历史会检验事实。组织工程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我要养大他,希望我国在这个领域占有一席之地。——曹谊林(南都记者 王銮锋)
(责任编辑:李明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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