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05-15 15:16 | 来源:中国文明网 2014年6月 | 查看:2362次
人物故事:
卞龙,男,1965年8月出生,1984年8月参加工作,1995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大学学历。现任盱眙县黄花塘新四军军部旧址纪念馆馆长。
1983年获淮安市演讲比赛一等奖、1994年被盱眙团县委评为新长征突出手、1997年被盱眙县委评为优秀共产党员、2010年被国家发改委等14个部委评为全国红色旅游先进个人、2012年入围淮安市“淮上先锋”先进典型、2013年被表彰为江苏省“最美基层干部”。
“N4A”,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一组平常的字母数字组合,可是,对很多经历过抗日战争年代炮火洗礼的新四军老战士来说,却是他们生命中难以磨灭的精神“图腾”,因为这就是当年那支伟大部队所一直使用的臂章符号。而对于盱眙县黄花塘新四军军部纪念馆馆长,我市唯一的江苏省“最美基层干部”卞龙来说,“N4A”则承载着他那沉甸甸的“红色梦想”。
卞龙馆长二OO七年四月受命到任,深感责任重大,从景点建设、接待游人、内部管理到搜集文物资料、研究历史学术,要做的事千头万绪。他四处求援,爬上过路客车北上京城,住在小旅馆。要拜访的人很多,诺大的北京,几番周折见一个人多不容易。他还怕待久了,带来的钱不够用。没想到,刚接通电话,对方就说,我去找你。新四军的后代纷纷前来,那个小旅馆俨然成了“军部”。来人不管是元帅之子、将军之女,还是自己当了多大的“官”,都跑得满天大汗,走进没有会客室,只有床铺和一把椅子的简陋客房,坐在床上谈事,有求必应,一起想办法。新四军的孩子是黄花塘的孩子,没有一句大话,只有浓浓的情在心底流动。
卞龙跟新四军老兵和后代交流的时候,很理解和尊重他们的情感,他们也感到了这个馆长的责任感和事业心。真心真情是最大的力量。他们把珍藏的书籍和实物送到纪念馆,还帮助搜集文物、资料、故事,联系相关的人,想得做得那么细致周到。有一批红色后代从北京开车过来,一路打听,来到黄花塘。黄花塘的水是人民军队的生命之源。将帅之子毫无优越感,真心实意地做个普通人,在食堂就餐时,捧着粗碗,吃小米饭和简单的菜肴,说,终于吃到父母亲当年吃过的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面对此情,卞龙和工作人员尽量克制自己,但怎么也控制不了,眼泪悄悄地滴到碗里,就把碗抬高些,遮住脸。彼此的话并不多,而悄然而至的感动在心与心之间交流,像潮水一阵一阵地拍打着。这样的幸福世间难得。他们送来的一切,什么容器能装得下?
卞龙在盱眙的山山水水,追寻新四军的足迹。从黄花塘到千棵柳,从淮河两岸到苏皖边境的山区,都有动人的故事。卞龙在古城山区采访时,听说谭震林送给老乡一副门板,这家人再穷也舍不得用,一直把门板当宝贝供着。卞龙看到一点残破都很心痛,他发誓要把这里建设好,让千万人来瞻仰、被感动。我们的民族太要一次灵魂的洗礼了。
蔡卫东一九八七年就在这里工作,是这个红色纪念地发展的见证人。一九八三年,修复了新四军军部旧址。二OO三年,兴建了黄花塘新四军军部纪念馆。卞龙来到这里之后,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四处“化缘”,在广场东侧,新建了四千多平米的新四军文化艺术馆,二OO九年六月破土,短短一年时间竣工、布展并开馆。
管理员李玉成提供一笔“流水帐”:六年来,维护军部旧址,复建倒塌的参谋部,修整墙面路面,在荒草丛中开辟游道,恢复二师军工厂和饶漱石故居,还有整地,绿化,老馆重新布展,新馆一年竣工……李玉成说,卞馆长来了四年多,做的事太多了,让人看到了希望。他刚来的一两年,太难了,到了贷款过年的程度,但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他一停这里就停了。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没有一分钱也敢干,边干边想办法,从来不等,再好的事也禁不起等字。李玉成比划着,让人感觉一幅崭新的图画,是怎样从满地杂草中一笔一笔描出来的。
卞龙是来吃苦的,他带着许多人在这里吃苦。黄花塘专线车没有开通的时候,家住城里的黄丽丽每天骑电瓶车上班,由于路远,一到莲塘电就用完,要推着车跑十几里路,就这样一天往返近七八十公里;冬天的冷风吹疼眼睛,得了角膜炎,泪流不止。其实她第一天就想跑掉,但事还没做就失败,她不甘心。几年过去了,她发现自己不能离开,手里有很多资料需要整理,还有一大本管理台帐,她不做谁做?馆长总把难事交给她。二0一0年春天去上海出差,晚上九点多,馆长发来信息,要她找电脑上传图片。附近没有网吧,她很着急,好不容易找到电脑,忙到半夜。那时新馆布展,时间紧。馆长甚至一大早发来信息,要她带着相机,早上赶到南京,租好车子等他。她这里还是信息中转站,馆长经常把外面来的信息转发给她,让她安排,有时候一下子看不明白,打电话过去馆长也不接,就自己琢磨怎么办。她知道馆长太忙,不是在外面到处求人,就是在县里开会,这个文化广电新闻局的副局长在局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经费吃紧,他坐过路车去北京办事,来回睡在车上,节省住宿费,车厢里臭气熏人,大家都怕跟他坐长途车。这样的人,不帮他帮谁?新馆布展,要配大量文字,黄丽丽说,她在书籍资料上下的功夫都能考研了。她对馆长还有怨言,不管你会不会,馆长都要限期完成。也怪,本来一窍不通,被逼上路之后,硬着头皮走了一段,居然四通八达。
原来,苦其心志,会逼出个专家来。卞龙自己也被逼成专家,再忙也要搞研究,绝不容许自己一问三不知。卞龙还写了新四军军工发展的专题论文,参加世博论坛的国际学术交流。为了培养专家,卞龙招了十几个大学生。黄花塘是最需要专家的地方。
从祖国各地纷纷伸来援手。三年前,刘延淮看到纪念馆缺少办公设备,就自己掏钱买来一台配置很高的戴尔电脑。她的父亲刘瑞龙是淮北行署的领导人,与此地隔着淮河。这台电脑储满了史料和淮水一样深长的情意。新馆动工时没有资金,省人大副主任柏苏宁心急如焚,多次把同学朋友带到黄花塘,呼吁大家支持,争取了三百万元工程款。她的父亲柏林是二师军工部总支书记,从不言功,以至于女儿知之甚少,幸好黄花塘有一张老人的照片,女儿来了,很激动地在照片前留影。她对纪念馆帮助这么大,从不让说一个谢字。
新四军老兵和红色后代都是黄花塘的志愿者。他们的心血和这里的心血交融在一起,竭力把那段历史血肉丰满地再现出来,成为永恒的记忆。
在卞龙的感召下,那些做工程的老板也甘当志愿者。刘伟平,别称“刘花木”,常州人,精于园林设计与施工,干了大半年也没拿到一分钱,但他很卖力。酷热的夏天,他叮在工地,晒得乌黑,从早到晚都在吆喝,有一点瑕疵都要返工。用优质材料,栽培上好的香樟和桂花。他要把最好的园林艺术作品留在黄花塘。他对馆长说,做好了我还要管好,你在一天我就把花木管好一天。还有南京一家布展公司的杨大顺,负责新四军文化艺术馆的布展。卞龙馆长和他讲:新四军是一支有文化的军队。缴获了敌人的大炮马上就能掉转炮口。新四军有一大批大学者、大艺术家,比如著名记者范长江、版画家莫朴、作曲家贺绿汀等等。文化艺术馆的精髓,就是新四军的美和军魂。要有场景,有互动性,有艺术个性。杨大顺是个很有文化品位和艺术灵感的人,很有创意地体现了馆长的意图,那些富有美感的艺术手段和声光电等现代化技术手段,用得游刃有余,开馆时受到赞赏。原省委书记韩培信说:“新四军文化艺术馆在全国是首创”。但杨大顺没有赚多少钱。他和黄花塘有了感情,完工后,把刚添置的一辆车借给纪念馆用,说,你们到处跑,没有车怎么行。这些老板都宴请过卞龙,可这个馆长从来不去,送一个西瓜都不要。就凭这个,老板们就相信了他。
山东一个老板曾给新馆供应大理石,后来帐目遗失,他想,没凭没据肯定要不到钱了。没想到卞龙说:你没有帐我有帐,一分钱不会少,新四军怎么会欠帐不还。别人要帐都是上门求,可是卞龙搞到钱就送上门,一次还几千他也不嫌少,反倒很感动。展区大门口需要一块巨石,十几米宽,三四米高,起先,这个老板开价六十万,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东运来,只收了十四万,还免费刻了张爱萍将军题写的馆名,担心别人刻不好,糟蹋了这么好的石料。卞龙的司机黄业伟说,我们馆长办事靠的是人格力量。是啊,以新四军的人格来做新四军未了的事,就会无往而不胜。老板想赚大钱,但他们都不忍心赚黄花塘的钱。可以说,他们也是光荣的志愿者。还有司机黄业伟,也是志愿者,在馆长因为经费问题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从家里拿钱加油,还从朋友那里借了一万块钱为纪念馆救急。
在二0一一年服务窗口万人评比中,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票投给了工作在这里的人们,黄花塘军部纪念馆荣膺全县第一。卞龙感激所有人的支持和帮助,这珍贵的信任是动力,也是压力。
卞龙要感激的人太多,他不愿说自己,也不许写他。但这么多人都提到他,都不写了还写什么?他说的都是别人,只有一句话,似乎与他自己有关:“累,只想高尚地活着。”他和他的同事们以一颗感动的心,一点一滴地做新四军未竟的事,无怨无悔。卞龙不是一个人,他身边的人以及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志愿者,都是卞龙的延伸。森林般的手高擎着铁军的火把和英雄的旗帜,在内心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他们甘愿把心血洒在这里,让这一片红色记忆永远鲜艳,让铁军那美丽博大的情怀、对百姓的铁石为开的仁爱,以苦为乐,拼将热血换取人民幸福国家安宁的理想,还有许多许多难以言表、只会让人流泪的东西,去打动更多的人,让所有的心在久违了的高尚面前颤抖不已。这,岂止是有功于盱眙一地,毫无疑问有功于全民族。
那些高尚的人和事,总是装在卞龙的心里。二0一0年春节后,他去上海征求老战士对文化艺术馆的意见。十几位八十多岁的老同志,是新安旅行团团员和华中建设大学的学生,听说卞龙快到上海了,他们冒着寒风,早早地来到会议室,端坐等候;还拉他回家里住,说一整夜的故事,他们把黄花塘来的人当成亲人。得知卞龙一行晚上要离开,老战士们仿佛听到了集结号,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久久地目送。华灯初上,背倚繁华的大上海,那一排英雄群像,是在接受新四军军部的检阅。卞龙他们惶恐万分,回头一看,止不住热泪双流。
来源:江苏文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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