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04-04 08:09 | 来源:中国军网 2017-10-27 06版 | 查看:1090次
熊 汉 王志国
明代薛瑄的《从政录》载:“士之气节全在上之人奖激,则气节盛。苟乐软熟之士,而恶刚正之人,则人务容身,而气节消矣。”干部能否做到清正廉直,固然靠内在修为的支撑,但也需要奖赏激励的推动。
唐代的崔湜,先是奉承于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并和专权的韦后关系暧昧。后来韦后被杀,他又依附于安定公主,之后更是成了权倾一时的上官婉儿的男宠。不只如此,他还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送进了皇宫,被时人讥讽为“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然而,恰是这种以色求官、恬不知耻之人,竟然一路加官晋爵、飞黄腾达,最终当上宰相一职。
同样是在唐代,时任刺史的张说也是酷爱功名之人。为了讨好皇帝身边的宠臣王毛仲,他进献了许多金银财宝,以期获得提携。有一天,正当他和王毛仲喝得醉醺醺时,朝廷的一纸升迁令到了:封张说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官。张说大喜过望,不但拽着王毛仲翩翩起舞,还一度弯腰去嗅这位“恩人”的靴子,可谓丑态百出。
除了上述二位,还有不少因奴颜媚骨而受益匪浅的“名人”:替张易之捧溺器的诗人宋之问,为高力士哭丧的将军程伯献,给魏元忠尝粪的御史郭霸……这些人,把官场风气搅得污秽不堪。然而,他们非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遂心如愿地得到“奖激”。
“治天下惟以用人为本,其他皆枝叶事耳。”用一贤人则群贤毕至,用一小人则小人齐趋。试想,如果受提拔、得重用的都是上面这类人,势必“不善者竞进,惟私者当道”。如此一来,有气节的正人君子又怎会有立足之地?
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却没用。对领导干部而言,“奖激”的是人才还是奴才,体现的是水平,考问的是公心,反映的是智慧。晚清名臣曾国藩,就很善于“奖激”。咸丰年间,李鸿章命三位淮军将领去拜见曾国藩,曾国藩要他们在大厅外等候。过了两个时辰,曾国藩始终没与三人见面,并让人请他们回去。
但实际上,曾国藩在三人等待时,一直借厅里一面镜子躲在暗处观察,并作出了判断:麻子将军可能因为没得到接见,以为受到刻意羞辱,面红耳赤,像要打人的样子,足见他威武不屈的气概;高个子将军一直从容站着,此人沉毅有为;而那矮个子,眼神闪烁,有人经过时他规矩站好,人一走他就放松下来,此人实属“两面人”。因此,前两位将领受到曾国藩重用,都成就了一番大事业:麻子是刘铭传,他转战南北,智勇双全,后率兵到台湾,大败法军;高个子叫张树声,后任两广总督,政绩斐然。
有气节的人往往棱角分明,甚至得罪领导。然而,“垒墙不用圆石头”,有棱有角才坚固。对领导干部而言,能不能“奖激”那些不怕得罪人、甚至不怕得罪自己的人,更能衡量胸襟与气度。
明代宣德年间,内阁首辅杨荣的一个家人犯了罪,负责审判此案的官员鲁穆坚持置之于法,丝毫没有宽容。杨荣知道之后,随即举荐鲁穆晋升为佥都御史。正统初年,内阁首辅杨溥的儿子从家乡进京,一路上的官员都对他礼遇有加,只有江陵知县范理是例外。杨溥得知此事后,马上举荐范理为德安太守。即便是在几百年后的今天来看,这样的“奖激”,也是殊为难得。
天下大务,赏罚之道。建立好的“奖激”制度,对从政环境的影响是深远的。敢为事业选用人才,善为事业奖激人才,就能使贤能俊杰各得其所、用当其时、才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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