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一男子患癌症放弃医治 北京街头乞讨救病儿

发布时间:2008-11-10 08:00 | 来源:2008-10-16 11:06:49 新京报 | 查看:1584次

  2008年10月15日,身患乳腺癌的陈松发(左)在人民大学东门外为儿子乞讨。为了儿子的病情,他放弃了自己的治疗。本报记者 吴江 摄

  新京报消息 昨日下午,人民大学东门旁的便道上,52岁的湖北人陈松发面前铺着一张“求助”红纸和一些医院的证明材料。

  今年6月被确诊为乳腺癌中期的陈松发,3天前从老家来京乞讨。

  他说,这是为了给需做肾移植的儿子筹集治疗费用。因为缺钱,他已放弃了自己的治疗,“我的生命无所谓了,只要能救孩子的命。”

  一个月内父子接连患病

  今年6月中旬,陈松发被查出患乳腺癌。

  7月29日和7月31日,他接受了两次手术。随后,他接受了第一次化疗。对于自己的病情,他从未向儿子提过。

  6月下旬,在京工作的儿子陈刚被确诊为新月体性Iga肾病。

  8月8日,陈松发得知儿子的病情已经恶化,需要接受肾移植手术,而换肾的费用要30万左右。在没有肾源和医疗费的情况下,儿子只能先靠透析维持生命。

  9月,陈刚的母亲、弟弟和妹妹3人赶到北京做配型,均未配型成功。

  目前,陈刚每周都得去医院接受两次透析,一次花费为580元,还不包括平时的药费。“一个月得花七八千吧。”他说。

  父亲上街乞讨为儿凑款

  得知儿子需要换肾,陈松发决定,放弃自己的治疗,全力为儿子筹集医疗费。

  亲戚朋友、全村村民、县财政局、县民政局……能想到借钱的地方都借了,但仍有很大缺口。

  陈松发想到了上街乞讨。

  在黄梅县,一个多月他讨了1000多元。

  “地方小,人也都不太富裕。”有时候,陈松发一天只讨到两元钱,最多时能讨到100多元。

  过路女子捐助420元

  10月12日,陈松发在弟弟的陪同下来到北京。他希望为儿子乞讨到更多的治疗费。

  他没告诉儿子自己来了北京,也没让儿子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来都在街头乞讨。

  昨日下午,陈松发在人民大学东门旁的便道上乞讨,一名过路的女士掏出420元钱塞进陈松发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陈松发的弟弟赶紧追了上去。

  “这是乞讨以来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陈松发的弟弟执意想知道这位好心人的名字。最终,对方只透露姓王。

  王女士表示,这一家人的遭遇很让人感触,只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北京西站、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在京4天时间,陈松发乞讨到约800元。

  在北京的这几个晚上,陈松发每天和弟弟在乞讨点附近寻找露宿之地,将随身带来的棉被铺在地上,两人轮流睡觉。“地很凉,术后的伤口也有些化脓,但我的生命无所谓了。”陈松发说。他的胸部至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

  - 对话

  “为救儿子我的命无所谓”

  父亲:儿子是他最大的希望,想培养其成才

  陈松发

  年龄:52岁

  籍贯:湖北黄梅县

  病情:乳腺癌中期

  昨日下午,在人大东门外,记者采访了陈松发。他说,自己的生命无所谓了,只要能救儿子。

  新京报:你为何要向儿子隐瞒自己的病情?

  陈松发:我不想让他有太多压力和负担,知道我的病情,只会影响他的情绪。

  新京报:有去医院看儿子吗?

  陈松发:我术后躺了一个多月,加上伤口没愈合,我不敢去医院,怕他看出来。

  新京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不适合乞讨和露宿街头。

  陈松发:儿子治病需要钱,他是我最大的希望。他学习好,我想培养他成才,供他读书我们花了10万。我是维持一个小时算一个小时,我连药都没有吃了。我的生命无所谓,只要能救他的命。

  新京报:想过什么时候去见他吗?

  陈松发:我现在做化疗头发都掉光了。等头发都长出来了,伤口长好点了,我再“容光焕发”地去看他。

  新京报:打算一直在北京乞讨下去吗?

  陈松发:过一天是一天,明天在哪里乞讨也没想好。

  “父母面前我要变得坚强”

  儿子:曾威胁弟弟若辍学打工就放弃治疗

  陈 刚

  年龄:25岁

  籍贯:湖北黄梅县

  病情:肾衰

  昨日下午,记者电话采访了陈刚,他对自己的病“越治越没信心”,但他表示,在父母面前,他要变得坚强,不想让父母太为他操心。

  新京报:医疗费和移植费是不是给了你很大的压力?

  陈刚:现在家人配型都失败了,这表明移植费用又得增加,至少30万吧。同学和亲戚朋友在我生病后帮了很多忙,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他们了。

  新京报:听说读大二的弟弟想辍学打工遭到你反对。

  陈刚:他要再辍学,家里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所以我“威胁”他,如果他辍学,我就放弃治疗。我也许活的时间不太长了,不想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他。

  新京报:你好像有些绝望。

  陈刚:我的病情发展太快了,我越治越没有信心。我现在长期透析,身体情况很差。但我不能让爸妈感觉到,在他们面前我要变得坚强,电话里我会尽量隐藏这样的情绪,不想让他们太为我操心。 (记者 王卡拉 来源:新京报)

  (责任编辑:周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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